付出的理由(上)

"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一如以往 我看著她的眼神

判斷她說這句話的時候
她希望我有甚麼回應
不過今天太陽好刺眼
讓我看不清楚她的眼睛



 

夏日中午的咖啡廳總是滿座
一向怕曬太陽的她
即使在陽光底下也要跟我說的事情
"一定不是小事"我心裡想
找一下最認真的那張面具 然後戴上它

"我要結婚了"

幸好嘴裡的咖啡剛入口....
我那時一片空白的腦袋 竟然只有想到這個
感覺真是失禮
故做鎮定是我接下來的課題
我用一連串的問題做為支撐
好讓我度過這世紀末最大的危機

不過這世紀不是才剛開始嗎?
不對 現在不是想這種邏輯性問題的時候
更何況在世紀的開始 就不可能出無可比擬的危機嗎??

"我真的很愛他"
我還記得上周你拿到六星級汽車旅館的廣告交換卷時
興高采烈打電話約我的語氣

你確定這真的是愛嗎?
這個我們即使不斷學習卻又不斷失去的東西
是真的存在嗎?

聽到你語氣堅定的說出這句話
我有點忌妒、羨慕、混雜著輕蔑
我當然把羨慕這張牌擺在我的表情列

"你願意祝福我們嗎?"

妳的笑容很真實
上一次看到這樣的笑容是在大一
英語聽講實習課 JOE把妳排在我的座位旁邊的時候
"這學期請多多指教"你燦爛的笑容我始終記得

時間軸回到現在
街上行人喧囂
內燃機移動呼嘯
烏雲擔心太陽感染H1N1似的掩蓋住刺眼
我看清楚了她的眼睛
明亮而沒有参雜一絲混濁
透視一切讓天空降起大雨
急急忙忙洗去自己的罪過

"嗯 我會去 你一定要幸福喔"
"謝謝你多年來的照顧"
她誇張的鞠了個躬

英聽課燦爛的笑容依舊
不過我手邊這杯咖啡
卻變得苦澀得怎麼喝也喝不完。